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琥珀秘纪:石炭古凝 (上卷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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蜻蜓盘旋了片刻,最终停落在一棵粗壮的桫椤树干上。它的六只足紧紧抓住树干的表皮,头部微微转动,复眼像两颗巨大的褐色宝石,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。不远处,几只巨型马陆正在地面的腐叶上缓慢移动,它们的躯壳相互碰撞,发出轻微的“咔嚓”声;还有一群小型甲虫,正围着一株石松的球果,争抢着里面的孢子,场面热闹得像一场微型的“森林盛宴”。

就在这时,那棵科达树的树干上,又有新的树脂渗出。这一次,树脂渗出的量比昨日更多些,顺着树皮的沟壑缓缓流淌,在树干底部形成了一小片透明的“脂洼”,像一汪微型的透明湖泊。一只脉翅目昆虫恰好从这里飞过,它的体型比巨型蜻蜓小些,翅膀呈淡绿色,正忙着追逐一只更小的飞虫。或许是飞得太急,它的翅膀边缘不小心擦到了“脂洼”的边缘——瞬间,一丝透明的树脂便粘在了翅膀上。

脉翅目昆虫立刻慌了神,它拼命扇动翅膀,想要挣脱树脂的束缚,却只是让更多的黏液粘在翅膀上,翅膀的振动频率越来越慢,最终失去了平衡,跌落在腐叶上。它挣扎了片刻,一对触角无力地垂落,再也没能飞起来。那“脂洼”却依旧平静,树脂还在缓缓渗出,将昆虫挣扎过的痕迹轻轻覆盖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不一会儿,那只停在桫椤树上的巨型蜻蜓似乎察觉到了异常,它振翅飞起,缓缓降落在离“脂洼”不远的一根枯枝上。它的复眼紧紧盯着那片透明的黏液,停留了约莫半分钟,才又振翅飞走——或许是本能告诉它,那看似无害的“透明湖泊”,藏着致命的陷阱。阳光渐渐升高,林间的温度也高了些,“脂洼”中的树脂开始慢慢变稠,表面的光泽也淡了些,那只被困住的脉翅目昆虫,渐渐被树脂包裹得更严实,只留下一对翅膀的边缘,还隐约可见。

第四回 地脉初孕 脂入岩隙待千年

秋日的脚步悄悄走进了石炭纪的森林。曾经浓绿的蕨类叶片开始染上浅黄,科达树的老叶一片片落下,铺在腐叶层上,给这片绿色的疆域添了几分温暖的色调。林间的虫鸣比盛夏时稀疏了些,巨型蜻蜓的身影也少见了,只有几只耐寒的马陆,还在慢悠悠地啃食着残留的绿叶。

就在这样一个微凉的清晨,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从远处的山地奔涌而来。浑浊的泥水裹挟着碎石、断木,像一头失控的巨兽,冲进了这片平静的森林。水流的声音震耳欲聋,将林间残存的虫鸣彻底淹没,科达树的枝干被水流撞击得摇摇欲坠,几片粗壮的桫椤甚至被连根拔起,随着泥水一起翻滚。

那片堆积在科达树底部的“脂洼”,此刻正面临着被吞噬的命运。浑浊的泥水先是漫过腐叶层,将树脂表面的昆虫痕迹轻轻冲刷,随后便将整个“脂洼”彻底淹没。泥沙像细密的纱,一层一层裹住树脂,有的颗粒还嵌进了树脂的缝隙里,形成了最初的“杂质”;断木与碎石顺着水流翻滚而来,偶尔压在树脂所在的区域,却没有将它碾碎——树脂已经比盛夏时坚硬了许多,像一块半透明的软玉,在泥沙的包裹下,保持着基本的形态。

山洪过后,森林一片狼藉:断木横七竖八地躺在泥泞中,叶片被泥水浸泡得发黑,只有少数几棵粗壮的科达树还勉强挺立着。而那被泥沙包裹的树脂,早已随着水流的退去,沉入了地下的岩隙中——那岩隙是由历年的地质运动形成的,狭窄而幽深,里面积满了细小的沙粒和腐殖质,恰好将树脂牢牢固定住。

在地下的黑暗中,树脂开始了缓慢的变化。岩隙中的温度比地面低些,湿度却更高,树脂中的挥发性成分渐渐流失,质地越来越坚硬,颜色也从淡乳白转为浅褐,像被时光染上了岁月的痕迹。周围的矿物质随着地下水缓缓渗透进来,有的与树脂中的成分发生反应,让它的光泽变得更温润;有的则嵌在树脂的内部,形成了细小的深色斑点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,石炭纪的森林渐渐被新的地质层覆盖,曾经的绿色疆域沉入了地下,变成了煤层与岩层。而那枚被埋在岩隙中的树脂,还在继续变化着——它不知道,自己将在这片黑暗中沉睡亿万年,也不知道,未来的某一天,当地质运动将它重新推向地面时,它会以“琥珀”的身份,成为石炭纪生态的见证者,向后世诉说这段被时光封存的古林秘语。

上卷结语

石炭纪的风,终究吹不散时光的厚重;古林的绿,也终究藏不住地脉的孕育。上卷的故事,停在树脂沉入岩隙的刹那——那是植物用生命写下的防御诗行,是巨虫时代里一场无声的生态对话,更是地球用地质为笔,为琥珀写下的序章。那些渗出的树脂,曾是林间透明的星子,如今成了岩隙中沉睡的秘密,它们将在黑暗中等待,等待下一场地质的变迁,等待下一次与阳光的重逢。

上卷赞诗

石炭古林绿漫天,脂凝清露御虫烟。

巨虫翼展遮金日,地脉初藏琥珀缘。

雨打腐叶珠缀玉,风摇科达影摇川。

时光未改初心色,静待岩中岁月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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